Dirge

茉莉之城 Ⅹ

【公路组】游侠estp x 城主entp

接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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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我拒绝。”

  在entp愕然的目光中，estp向后退了一步，那是充满拒绝意味的姿态

  “为什么？”entp追问，“难道你不信我？”

  estp摇了摇头

  “那是为什么？”

  estp迎上面前人的目光，他感到自己的内心从未如此平和过

  “我不想做这个救世主。”estp说，“我有时候觉得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，我没有拯救它的必要，它也没有被我拯救的必要。”

  这个说辞让entp眉头紧锁，开始思索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，而estp则自顾自地继续说道：“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有自我拯救的能力，一个社会正常的变化是从其内部开始的，而我更像是一个外力。”

  “你……”entp开口想说什么，却被estp打断

  “从前我一直想知道我是谁，我应该是谁，但是听到答案之后，我突然觉得我是谁并不重要了。”estp笑得释然又潇洒，“我不想做那种大人物，我只喜欢做一个自由的游侠。”

  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摇晃的水面上，反射出粼粼的光，好似银河坠落到了人间

  那星光也坠落在了estp的眼睛里

  “比起拯救世界，我想我应该先救救我自己。”

  entp看着estp转过身去，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他长长的外套的下摆随着他的脚步一摇一晃，就像水中飘摇的藻

  “服了你了。”entp叹了口气，不知道是对estp本尊还是对这个“冥顽不灵”的estp投影说的

  estp投影没有回头，estp本尊却笑了

  “不愧是我。”他说，“权力只是实现愿望的手段，但是愿望并不需要权力而实现，那权力又有什么意义呢。”

  明明并不是直接身处于这方世界，所以也并不能真实感知到这个世界的一切，但是看着水面的褶皱和树叶的摇晃，entp恍惚间也感觉到了这晚风的吹拂

  在沉默中，entp抬眼开始打量这个世界，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个被他当做沙盘的世界

  这里的一切如此真实

  “游戏结束了吗？”entp喃喃

  “并没有。”estp笑着回应他，“哪怕是estp没有记忆的一个投影，也绝对不舍得对entp下死手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estp提心吊胆了好几天

  他偷偷摸摸回到了之前在嘉斯曼城隐匿的街区，像之前一样永远为各路消息准备一只耳朵和一只眼睛

  但一段时间过去，他既没有听到entp出事的消息，更没有人来通缉他，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

  在城门前，estp混在送行的人堆里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风光霁月的城主entp时，他终于感觉松了口气，长久的压抑在这一刻消失得干干净净，甚至又在他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情绪

  entp俯视人群，或许两个人的目光在某一瞬间交汇到了一点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亡灵军队是非常强大的助力，尽管没有estp在身边，entp终还是彻底放弃了这种作弊式的“外援”

  就像estp说的，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我拯救的能力

  entp是解放奴隶的先行者，他的主张和事迹就如春风一般吹向大陆的每个人，为每个人的心里都埋下了一颗种子，哪怕筑墙也阻挡不了春风渗透的步伐

  战役越来越好打，有越来越多的奴隶从奴隶主那里出逃加入了entp的军队，也有更多的奴隶拿起锄头敲碎铁链，举起火把点燃了奴隶契书

  entp的军队一路推进，到最后几乎畅通无阻，旧的制度和格局被entp完全改变，但维持稳定和发展依旧需要时间

  所幸entp还有很多时间

  胜利的快感和权力的美妙并没有冲昏entp的头脑，他在人们的感激和人民的苦难之中，在那些泪水与血水的痕迹里，又重新找到了方向

  而estp则远远跟在entp的身后，以一个吟游诗人的身份去过了entp收回的每一座城池

  不过偶尔他也还是会拔出剑，比如杀几只野兽，或者是为了打倒几个强盗

  酒馆里总有人调侃他，说他像是专门记录entp功德的史官

  “历史是被entp带领着人民创造的，也是被我谱写的。”每次estp面对这种调侃时大言不惭的样子总让人忍俊不禁，引来哄堂大笑

  estp无奈地跟着笑了两声，心里却忿忿地想自己可是天选的救世主呢

  就在estp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再有什么离奇的变故的时候，他经常去卖唱的酒馆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

  那位不速之客有着紫水晶一般的眼睛，漆黑的鬈发，以及一张美丽的面孔

  “别告诉我你是来杀我的。”estp笑着收起了怀里的琴，“不如先请我喝一杯？”

  entp指了指他桌子上摆着的另一杯满满当当的啤酒

  estp见状也是毫不客气，举起酒杯灌了满满一大口

  “好久不见。”entp看着estp喝酒时豪迈的样子笑着说

  estp歪了歪头，思索了一下，随即点点头感叹道：“确实是很久了。”

  这里只是一个简陋的小酒馆，来的人只有各路佣兵，贩夫走卒，地痞流氓，却没有身份贵重的贵人

  “城主大人怎么就屈尊降贵来了这种小破地方？”

  “来找你。”entp语气非常坦诚，但说话的内容却不太真诚，“我听说有个很有趣的吟游诗人一直在唱我的事迹，所以就想来拜访一下。”

  虽然知道entp只是信口胡诌，但是说起唱诗的事情还是让estp有些不好意思，他连忙举起酒杯掩饰他的不自然

  entp看到estp略微窘迫的反应笑出了声，像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

  “放弃做我近卫的体面工作，跑来做颠沛流离的吟游诗人，真有你的。”entp打趣estp

  许是酒精的影响，estp说话肆意了起来：“我怕你要报我那一刀之仇，想要——”estp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

  他并不紧张，因为直觉告诉他entp此行并非是来难为他的

  entp挑了挑眉毛：“我确实想砍掉你的脑袋，把它挂在城墙上。”

  estp忍不住缩了缩脖子

  entp笑着一边摆弄着酒杯一边继续说道：“但我得感谢你，如果不是那一刀，也诈不出来我身边那些有二心的逆臣。”

  酒花渐渐消散，露出澄澈的酒液，那满满一大杯啤酒entp一口都没有动

  estp几口喝完自己手中的啤酒，然后放下空杯，又很自然地把entp手边的酒杯端了起来

  entp只是任着estp

  “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？”

  entp被询问来意，他一勾嘴角，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一点，把两个手肘都支在了桌子上：“我来问你弄明白自己是谁了吗？”

  estp没有正面回答，而是把这个问题抛了回去

  “我没有。”entp摇摇头，“但我已经不在乎了。”

  estp笑了一下：“我和你不太一样。”

  estp摇头晃脑的样子让entp忍俊不禁

  “我知道我是谁了，但我不想成为答案中的那个我。”

  entp听到这个答案先是思索了一下，随即点了点头，这回答中肯又敷衍：“不愧是你。”

  小酒馆里非常吵闹，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走，又有一群人热热闹闹兵荒马乱地走进来

  杯子和杯子的碰撞声，碗碟接触的叮当声，女人开怀的笑声，男人粗犷的吼叫

  热火朝天的气氛到了estp和entp这边突然就降了温

  “蛊惑我们的，应该是我们自己吧。”entp轻蔑地笑了一下，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

  estp摇摇头，他不明白entp说的是什么意思

  entp却没有再做解释

  “两个在这个世界没有过去的人——”estp的手指在他自己和entp直接晃悠了一圈，“在这个世界找到未来了吗？”

  “你喝醉了。”entp站起身，余光瞥见一对男女在接吻

  “我没有。”estp摆了摆手，他的脸开始微微泛红，其实他的酒量并没有因为天天混迹于酒馆而变好

  entp不和他争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estp，其实estp看起来不太像喝醉了，应该还是意识清醒的：“你觉得我们是同类吗？”

  “是，但也不是。”estp几乎是贴着entp也站了起来，一站起来就成了他俯视entp，“但你为什么问这个？难道我们是需要同类的人吗？”

  entp不喜欢和人贴太近，他浑身不自在地向后退了一步，与estp拉开了点距离，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金牌，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茉莉花

  “如果有一天你想得到一个答案，那就用它来找我吧。”

  “这东西可能会被我哪天就换成酒了。”estp把玩了一会儿后把小金牌收了起来

  “随你。”entp耸耸肩，“这就要看答案和酒精哪个对你来说更重要了。”

  没有告别，entp抬脚向酒馆外走去，estp看着entp的背影，浓烈的情绪涌上心头

  “喂——”estp抓住entp的手腕，一用力就把entp扯了回来

  entp刚想问他要干什么，一个掺杂着酒气与花香的吻就落了下来

  一切太突然，entp精明的大脑在这一刻突然就停滞了

  几秒过后，entp猛地推开他

  “上一个敢这么对我的人现在都已经重新投胎了。”

  “别生气别生气。”estp一边向entp赔笑脸，一边掏出那一枚刻着茉莉花的小金牌，“国主大人，您的宫殿里还缺不缺一个宫廷诗人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“这算什么？”entp本体问estp本体，他对这过于突然的感情线一头雾水

  estp本体却笑得一脸灿烂，在entp疑惑又嫌弃的目光下他清了清嗓子：“这证明不论什么情况，我都会爱上你啊。”

  entp一言不发，不置可否

  “所以游戏结束了吗？”estp问他

  entp看着自己的投影一点出息都没有地点了个头，就知道estp又要得意一分

  “结束了吧。”entp揉揉眉心，一切都跑偏得太厉害，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计较什么了

  在烦闷之中，entp突然感受到estp八爪鱼一样地箍住了他

  “那你要不要为你这两天对我的忽视做一个小小的补偿？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（完）

  

  写完了写完了，晚安晚安

  人民才是历史真正的创造者！